林方－蒸發
/ @我给你看个宝贝 生日快樂 我的抖M閨蜜寶貝
/嗯，有虐，BE或OE看自己理解?
/開了定時，應該醒來就看見？
06
方锐像是你生命的一道彩虹。
认识方锐以后，你才知道，原来你之前过得太闷了。
吃午饭的时候，方锐会认真思考晚饭吃什么；在地铁的时候，他会打量每一个人，偷听他们聊天。
而你，每天吃同一家的鸭血粉丝汤，因为翻订餐软件浪费时间；地铁不管有多挤，你都会用手机看小说。方锐问过你看得进去么，你说：“其实我很难读进去，但这让这件事更有挑战性了。”
那时候方锐还未出道，所以你俩会在地铁交头接耳地乱聊一通，有一段时间，你都忘了之前正在读的小说剧情进展到哪。
时间飞快到了方锐出道之后第二年，呼啸就就进了季后赛，你们久违地约了去唱歌。方锐特别喜欢跟人聊天，又很会讲笑话，常常引得大家笑声一片，你在旁边也会露出含蓄的笑容。你最记得方锐唱的《绵绵》，标准的广东话，咬字发声跟平常讲普通话的时候不一样。灯光昏暗的包厢里，你看着方锐忽闪忽闪的眼睛，你发现方锐跟你对望，但你无法抽开视线。
“老林！换你唱！”
你平常没听几首歌，想了半天只好点了首《彩虹》，大家都认识的周杰伦，就是盘算着大合唱。果然一到副歌，大家都跟着节奏唱起来。“你要离开，我知道很简单。你说依赖，是我们的阻碍——”，唱到一半就有人拿起咪高锋抢着唱，你自然地坐回位子上，方锐鬼鬼祟祟地贴上你的身边，朝你耳朵细声说：“你唱歌真好听。”方锐那时候说得真是真诚，你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。
后来你都忘记了自己说了句什么，只记得方锐听完之后笑得特别欢。
呼啸俱乐部附近就是步行街，你习惯晚饭后去散散步。N市的秋风送爽，是你最喜欢的季节。原本你没查房的习惯，因为大部份队员都挺自律的，不过方锐来了之后你就习惯了去查方锐。
想起来你就哭笑不得，估摸着方锐可能还未睡吧，他还真没睡，大晚上不好好睡觉跑去跟阮永彬讲鬼故事，还讲得特别起劲，你进了房间他还不发觉。
“原来你还喜欢鬼故事。”
方锐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，阮永彬则是被方锐的反应吓到了。
“怕吗？今晚要找人拼床？”
“原本不怕，现在被你吓着了，要是真睡不觉就来找你拼床。”方锐一副悻悻然的表情，还摸着自己胸口定惊。
当然，那个晚上他没过来找你拼床。翌日早上你小心翼翼地打开他的房门，方锐的呼吸平缓均匀，看起来昨晚睡得很香。你借着从窗户透进房间里的一缕晞微阳光，偷看他的睡相。
那是你第一次那么光明正大地去看他的脸，也是你发现方锐于你而言，就像清晨那一缕阳光一样美妙。
05
你最记得第七赛季，呼啸去B市跟微草打比赛，不知道是酒店系统还是经理犯了错，给你跟林敬言安排了一张双人大床。
你一直很想请那个人吃一顿饭。
林敬言说：“委屈你了。”但你心底里高兴得要命，差点没直接欢呼起来，表面上故作冷静地说了句：“确实。”
那一个晚上，你想亲林敬言来着，有贼心没贼胆，你的鼻尖都快挨着林敬言的鼻尖了，他的呼吸温热着你的嘴唇，你唇干舌燥。
最终你没能亲上去，初吻不应该这样猥琐的。
可能是上天的惩罚吧，更有可能是你顾着看林敬言，状态不佳，所以那场对微草的比赛你犯了个严重的错误。你觉得自己很幼稚，也很自私。赛后的记者会上，记者向你提向：“刚刚你为什么会犯下这么明显的错误呢？”
你瞥到林敬言正要开口，你就抢先拿过话筒回答了：“是我今天状态不好，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。”
你正面接招，记者也没什么好问的了，接着几条评价双方选手的问题，都是林敬言几句客套说话就了事。
回N市的路上你基本一副自我反省的状态，也忘了一路上干了些什么。回到呼啸俱乐部的时候，林敬言就把你叫到会议室里，你想看来是决定要骂你一顿了，战战兢兢地进去，林敬言就坐在中间望着你。
那一个瞬间，你还是觉得他好好看，斯文秀气。一个恍惚，你听不见林敬言刚刚跟你说了句什么。
“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你生完闷气了没？”
“啊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这么老实要OOC了。摸着良心说，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“你就是我的良心啊，要摸着你说吗？”
你看得出林敬言怔了，才后知后觉自己讲了句大实话，你就撒手不管了，反正水已经泼出去了。
“老林，我刚表白了，你给个回应？”
林敬言笑意渐浓，你彷佛等了一个世纪他才开口：“唔……怎么不昨晚表白呢？”
04
每一段细水长流的爱情，都经历过同床异梦的阶段。有人熬过了，但更多人选择放弃。白头偕老不至于是传说，是个励志故事。要开花结果，需要的是耐性。这样东西，林敬言有，方锐也有。
林敬言刚转会去霸图那一阵子，你俩天天视频，活像一对热恋的小情侣。
林敬言吐槽：“我们是啊。”
你就会装作害羞的样子，可惜的是你不能借故偷亲林敬言一口，他的脸蛋那么滑，你一想起就想亲。
有一次不知道是谁先提起转会费的事情，你突然来气，喊说：“你怎么只值一百万了！”
在霸图那头的林敬言戴着耳机差点被你喊聋，一会儿问你：“那你觉得我值多少钱？”
你说：“至少值五个老韩。”
隔了一周，你收到林敬言给你送的快递，纸箱里有五个大漠孤烟的手办。你忽然想不起这回事，还打电话问林敬言怎么一回事，林敬言笑着说明，你挂掉电话之后马上给他转账了五个手办的钱，还带上讯息：“你从此就是我的了。”
林敬言没回讯息，你猜他在那头高兴得不得了吧，想着自己也高兴了起来。那时候你想，异地恋不就是这么一回事，哥我还同性恋呢。
别人说异地恋很容易话题枯竭，可你俩还在同一个圈子里，哪用愁没共同话题；别人说异地恋不见面跟网恋没分别，你俩休假的时候就会坐飞机去看对方，即使是窝在酒店里也高兴。
但你始终也能感受到林敬言离开后留下的空白。你特别招蚊子，闷夏半夜的时候，蚊子吵得你快要抓狂，更不要提你满身的包子。你向林敬言抱怨，他提醒你床头柜里有驱蚊水。那一瞬间，你彷佛觉得林敬言只是出了远门，过几天就要回来呼啸。
还有，你跟阮永彬俩人会追新番，中途你去厕所归来，进度条已经没了五分之一。猝不及防地，你想起林敬言，因为他会倒到你离开的前几分钟看，你突然发觉自己已经被宠坏。
但感觉不坏。
03
“我，总冠军！”
你收到了讯息，却没有回复。
你当然有去看比赛了，好几次都替兴欣跟方锐捏一把冷汗，结果你看到方锐在台上捧着总冠军的奖杯，彷佛得到全世界。
你觉得是时候划上句号了。
兴许方锐是感觉到了什么，自从你退役之后，他逐渐减少找你的次数了。
退役那天，一切都记得很清楚。事前你没跟方锐提起过，甚至暗示。这个决定埋藏在你心底里很久很久，终于要作这个决定的时候，你忽然觉得很心安。
终了。
很多人臆想你俩在走廊里的对话，但事实终究是残酷的。你俩那天的对话并不愉快，你头一次见到方锐这么无助，彷佛他还是那个十八岁的孩子。
“我打不动了。”
方锐一怔，眼神里有迷惘，有伤心，有愤怒。立场上，你才是该受安慰的人，但你还是温柔地安慰着方锐，彷佛他还是你的队友。
“你打得很好。”
你所有的耐心跟温柔，都是方锐给磨出来的。方锐说过，你是一个大好人，老好人。你当时只是笑了，但其实做一个好人永远比做一个坏人难。做坏人只需要想自己，而做好人则要为其他人着想。为其他人着想，便要委屈自己，还要心甘情愿。而你从来只想，也只会做一个好人。
所以你不懂如何开口，要方锐放下你。
因为你也放不下他。
02
你曾经以为你们会就这样嘻嘻哈哈一辈子，或者会有小争吵，但你们最终都会和好的，又或者到某一天你俩都退役了，那时候你们会有勇气向身边的队友出柜，说我俩在一块很久了。
可现实永远没你想象中的美好。如今，林敬言退役了，过去那些像火似的爱啊情啊，突然就蒸发了。
随着他蒸发消失了。
你们之间不存在「合久必分」，或者「分久必合」。
那种热情啊激情啊，渐渐磨灭消失之后的时期特别难受，你说不出口你不喜欢他了，但你心底肯定你没以前喜欢他。
感情变了就是不一样了。
我们都以为，青春会持续很久，还有一切会青春相关的：热情、好奇心、生机勃勃。但事实上，青春很快就消逝无迹，你再也不是十七岁的方锐，他也不是二十二岁的林敬言，你们正面对感受力消失，毫无新鲜感的生活，还有不能靠热情继续的关系。
冲昏了头脑的你发了讯息给林敬言之后，你看上一个讯息，已经是两个星期以前的事，内容是他给你加油。
你彷佛是受伤了，一跛一跛地走到山里去找林敬言。山上有薄雾，还有晨间留下的水气。没有目的地，因为你不知道林敬言在哪，于是你停下来，想象彼此的对话，因为你认为你们没可能对话了，你找不到他了。
一方面你觉得你们没有吵架，你们没有问题，另一方面你害怕着林敬言的回复。
可能是林敬言太了解你，所以他没有回复。这可怕的默契。
休假期间，你在回G市之前，去了N市一趟。走在熟悉的路上，你不说任何一句话，脚步声，甚至风声，都很平静，吵闹的是情绪和回忆。你想起很多很多一起经历的事情，每件事情在你脑海里争先恐后地出现，你停下来。
在这个过程中，你一直提醒自己，林敬言不是特别对，有一些地方其实你不能接受的，比如爱唠叨，总是有事情瞒着你，常常爱说道理说教。但是再想一想，这些东西你一开始都不太在意的，因为你迷恋林敬言，也喜欢林敬言疼你爱你的感觉，傻白甜的恋爱就是喝白开水也是甜的，讲废话也是津津有味的，放个屁也是香的。
这个城市这么大，你能见到以前的河，小吃店，呼啸俱乐部，可是见不到林敬言。
你掏出手机，按了几个字，最后还是埋在心脏里。
没有吵架分手，无为自成，平静淡出的方式落幕，似乎是最适合你俩，也是最符合林敬言的风格了。
你忽然想念，林敬言善良又温柔的眼神。
01
看到过有篇文章说：喜欢、爱、合适、在一起，根本就是相互独立的四件事啊。在年轻的时候，我们常常把这四件事等同于一件事，但最后却发现人的一生可以喜欢很多人，但真正挂念的只有那么一个，哪怕他已经不在你身边了。
世界上不爱的理由有很多：忙、累、不合适、为你爱，但爱的理由只有一个：就是想跟你在一起。
伸手需要勇气，抽开手也需要很大的勇气。
你特地去了G市一趟。说实话你不太认路，你以前都是跟方锐来，他带你到处转，你不需要费神。你觉得你很幸运，因为方锐。
地铁里的人，太阳下的伞，美味的小菜，所有回忆里都有方锐。你像是吃过一块糖，那种甜美的味道，你记得，你还记着。
爱方锐成了你的习惯，刻在你的骨子里；不喜欢方锐，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。这是一场关于感情和理性的战争，而你难判输羸。
喜欢是保留着选择的余地，而爱是一种被注定的宿命感。
决定不再去喜欢方锐，你大可像个溺水的人大口呼吸的轻松畅快，可你还爱他，以后的每一口呼吸都会让你痛。
方锐还在你心里闪闪发光，只是你不再是他心目中的明月光了。你留意到，你总是想起你们的过去，却不再去想你们的未来。
像冬日里的阳光，挤进窗缝，洒到了发梢上，隐隐约约闪着金色的光，只想静静地感受，却不会想去拥有。
00
岁月疾驶，每一次想到你，回荡在耳边的，总归是那首很慢的《绵绵》。
ＥＮ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