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月色很美,我想寄一盒給你

林方 - 全世界都以為我們在一起 (下)

@我给你看个宝贝 寫完了!

   說實話想BE可是生賀BE好像不太好,中間寫了很多與愛情無關的,但  我覺得其實都是有關的(什麼廢話)。總之,我想說的都在裡面了。

 我覺得故事停在這裡挺好的,有些話不必說出口,你我心照不宣。

在感情中真正的成长,势必要在离开一段感情之后。


方锐暗恋过俩人,一个是高一的学姐,一个是呼啸的队长。以前他暗恋,写了一封情书,字丑情真。可他也是怂得彻底,想到最坏的结果,就是不用她开口,他也能留下一个浪漫的回忆。他是觉得自己彻底没戏了,才写的情书,比起告白,更像是一个告别的仪式。


那夜他吻林敬言,大概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情。


林敬言还是跟他记忆中的一样没变,长袖衬衫和长裤子,确实戴了眼镜之后更加温文尔雅了。方锐硬着头皮当个跟屁虫,压力还是挺大的,尤其林敬言心情不太好。可他就想陪着林敬言,他有一种预感,如果他不顶着压力跟上去,林敬言就会从此离开了。


俩人坐巴士从机场到医院。下了高速,方锐半睡半醒,林敬言看着觉得有点可爱。他突然想起,他应该要给母亲打个招呼,于是小心翼翼从裤袋里掏出手机,打了通讯息。


林敬言的母亲坐在医院的塑料椅子上,人是瘦了——林敬言已经记不清上次见母亲时的样子了。可是跟他想像的一样,她穿了一件淡米色的衬衫,化了淡妆,披着父亲送她的名牌丝巾,连鬓角也梳理得很好。母亲见到林敬言,说的第一句是:“敬言,你去看看你爸,我去买点吃的。”


林敬言微乎其微地嗯了一声,就往病房里走。


床边放了四盒菜:拍花瓜、洋葱木耳、水煮花生、凉拌腐竹,都是父亲爱吃的东西。林敬言一进病房,就走到父亲的床铺前,他才惊觉自己什么东西也没有买,又觉得难过。林敬言还是用微乎其微的声线喊:“爸。”父亲极其缓慢的动了一下,像回应,又像是示意什么。


以前父亲也是安静地坐着,所以林敬言也安静的。俩人不太对话,但林敬言从来不会感到不自在,他对父亲从来都充满尊敬,他没手把手教导教林敬言些什么,但林敬言却从他身上学到很多。时间又长又静,但林敬言不知道能说什么,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他小时候的巨人生疏到这种地步。


林敬言第一次感觉到父母不可能永远都像以前一样。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但即使他眼看着父母年华老去,他却什么都没有做,他只能不知所措地远远看着不知所措的父母。


方锐想了很久,应该怎样跟林敬言的母亲打招呼。“您好,您是敬言的朋友吗?”


到底还是对方先开口了,方锐赶紧点头说:“是的。阿姨您好,我叫方锐。”


林敬言的母亲微微一笑,跟林敬言的笑容几乎一样,只是添了几分惆然。“您真有心。”方锐一时之间便什么也说不出。他忽然觉得林敬言尽得母亲的真传,得体中从不示弱,彷佛天生就不能认输。


“敬言他忙吗?”林敬言的母亲问方锐,双手里握着纸杯装的热茶。方锐赶紧回神,“现在刚打完比赛,所以不太忙。”她若有所思地呻了一口茶,淡淡的唇印留在在杯沿上。“太好了,我刚想如果阻碍到他就不太好了。”


方锐没有办法和林敬言的母亲说太多的话,林敬言就从病房里出来了。“爸累了,我让他睡睡,拉了起窗帘。”林敬言的母亲马上站起来,害方锐也一惊一乍的站起来。“那我进去陪陪他吧。”林敬言看着母亲,问:“妈,要不您回去休息一回?”母亲拒绝了,“你俩回家去睡睡吧,坐飞机累了,歇一会儿再来看你爸吧。”


林敬言了解母亲的性格,说一不二,所以就带着方锐走了。方锐跟林敬言看似是并肩走的,其实是林敬言带着方锐走。方锐小心翼翼地观察林敬言的眼神,还有他的步伐,他的呼吸,说不上来的紧张,难受。


方锐现在最想做的,其实是牵上林敬言的手。可是他怕打扰林敬言,因为有些事放在心里,像石头一样,要是问出来了,这石头就搬到你心里来了。


如果刚好,林敬言也想牵方锐的手,那就好了。


林敬言的老家是一栋二层小楼,村里的大部份都是老人家了。虽然如此,因毗邻客运站的关系,还是有些年轻的租户在,还拥有一条商业街。这是方锐第一次去林敬言老家,因为呼啸的俱乐部到这里还要两个小时车程,所以过去林敬言都只逢过年过节才回家。


“方锐现在怎么样?”母亲买了点清粥,舀去一碗给林敬言,一碗给自己,余下的全是父亲的。她端坐在椅子上,一口一口喂父亲吃粥,这是近几年林敬言见最多的场景之一。


“他很好。”林敬言说着却皱了眉头。粥很热,这个话题也烫伤了林敬言。


“他有没有女朋友,要不要我给他介绍一个?”母亲近两年总是两三句就离不开女朋友、相亲这些关键字,绕这么大的圈子目的也很明确。“我看他挺忙的,您就别操心了。”


“他长得挺好看的,咋就没女朋友了。”这几年,林敬言父亲的病情也稳定下来了,虽然还是要住院,不过习惯了之后,也只是过日子的事儿了。


林敬言听到忍俊不禁,嘴角上扬,“他听到又要臭美了。”


“我不是臭美,我是真的长得好看。”


林敬言以为过了这么多年,他已经忘了亲眼见到的方锐是怎样了。可是真人出现在面前,他还是当年那个少年,医院外漏的阳光都洒在他的周围,笑容附近添了些紧张不安,但还是带着自信。


“叔叔好,阿姨好。”


林敬言吃着粥,几乎都忘了。“你咋来了?”“我咋不能来了。”方锐一上来就怼了林敬言一句,却笑嘻嘻地看着林敬言母亲打招呼。方锐手上带了一袋水果,“阿姨,给您们带来点水果了。”


方锐一向很有长辈缘,林敬言的母亲笑意盈盈地接下,俩人寒暄起来。比起几年前,林敬言的母亲显然舒坦了不少,方锐也变成熟了。只有林敬言还是迷迷茫茫,甚至不肯定是不是自己在作梦。


“你不是在打世界赛?”林敬言插嘴问。方锐说:“去瑞士的是我,有时差的是你么?打完一个星期了啊。”说着从领口里掏出一条项炼,上面串着一只戒指。仔细一看,内里刻着campion的字样。


“你看。”


林敬言抬头仔细看着,不是方锐手里的戒指,而是方锐眼睛里发出的光。


“你过得比我想像中好。”林敬言用力握住方锐的戒指,可以的话,他想给方锐一个拥抱。


“还好。”方锐耸肩。他想说的是:没有你也没有多好。


林敬言十岁的时候幻想二十岁,觉得自己会高大威猛,那时候他正陷入《灌篮高手》之中;二十岁时幻想三十岁,虽然相貌平平,身高有限,但已经为呼啸拿了冠军,成为荣耀里数一数二的职业玩家。现在,他三十岁了,一事无成,且单恋一个比他小五年的男孩。他已经不敢去假设四十岁的光景,他想,可能他根本活不了这么久。兜兜转转,渐渐懂事,却还是学不会用年成人的方法恋爱。


恋爱的底气是什么?他喜欢你,他最喜欢你,他只喜欢你。可是这样的喜欢最容易把人养成一个渣男。说到底,把自己的底气赌放在对别人的期待上,是一件危险的事情。林敬言觉得恋爱真正的底气是,我可以从容地失去你。但我不会失去你。


这次是真正的并肩,两人都知道目的地,而且两人都知道:他还是想跟这个男人恋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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